呦山村内呦鹿山

文武双全

呦山村内呦鹿山

文/枫声

       邳州之北、邹庄长城两镇交界处，有呦山村焉。北邻山东兰陵县之马庄、苏庄，南邻邹埠，西邻汉庄，东邻古宅、薛埠，省道邳苍公路穿村而过，辖山东、山前、山西、后刘家、鲍庄、孙滩、池墩7个自然村，人口八千余，是为邳州邳苍公路沿线最北端的一个行政村。呦山村得名于村中一座海拔九十余米的土石山，有人叫它“小山”，但世代相传、叫得更多的，是“呦山”。

       “呦山”，全称“呦鹿山”。闻其名，很容易诱发人之思古之幽情，让人想起中国最古老的那部诗歌总集，想起那首优美而欢快的诗——《诗经·小雅·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这里的“苹、蒿、芩”其实是样子很相近的三种艾蒿类植物。“一群鹿儿呦呦叫，在那原野吃艾蒿”，多么欢快温馨而优美动人的场面；有着“呦呦鹿鸣”之山的村，那里的景色，一定有着想象中的迷人。

       呦山村一直传承着古老的集市，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邳苍公路修通后，因着地处苏鲁交界和邳苍公路穿村过的重要地理位置，比肩长城、邹庄，集市一度非常兴盛。

       那时候，我的祖辈父辈们常常肩挑着芦苇席和屯粮褶子步行二十余公里赶呦山集，把席子褶子卖到山东去。
       那时候，呦山村还建有大集体的采石场、水泥厂，“呦鹿山”牌水泥一度是远近闻名的畅销产品。

       邳县苍山两县通客车之后，呦山村还建有汽车客运站。尽管时过境迁，售票房早已废弃，但当年建的青砖水泥瓦房子还在那里。坍塌漏雨的房顶，墙根石头缝里长出来一棵柿子树，似乎还在诉说着当年来来去去的人、那时候或悲或喜的事。

       呦山还是一个红色的村庄。1938年，钟辉、栗培元领导呦鹿山下的人民闹革命，创建了以呦鹿山为中心的革命根据地。
       现在的呦山村还是一个重要的交通位置，邳州市公安局交巡警大队还在那设有交警中队，负责着省际交通治安管理。惜乎几十年来邳州苍山间来回多次、距离铁富仅十来公里的呦鹿山却没有实地去看一看。世间很多事大抵如此：见面不如闻名，见了面就彻底绝了倾慕和想念。“呦鹿山”就是如此。“呦鹿山”距离邳苍公路百余米，就在路西边。开着车走在公路上，如果你不仔细搜寻的话，遮挡在几排厂房和民房之后的所谓“呦鹿山”你是看不见的。

       几十年来的采石取土，山，已不像山——一片土石混杂的低矮丘陵，一个几欲坍塌的高土堆，三九天的阳光下，千疮百孔，看上去分外扎眼。
       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座山，曾经水草丰美、呦呦鹿鸣的呦鹿山，终究敌不过人的需要和强大的人力，慢慢地，只能留下七色鹿和抱犊崮“抽山”的传说，在子孙后代的偶尔念叨里相传。“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艾山西南兮，艾草青青；呦鹿东北兮，其声咛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