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州冷

文武双全

      这几天，邳州特别冷。
      八零后的人，总感觉小时候的冬天才叫冷，雪下得有拃把深，村子汪塘里的冰也有十多公分厚，在上面奔跑，滚铁环，都没问题，喜欢听人在冰面上跑过时传来的宛若天籁的呯呯声，从近处传到池塘的中央。在屋檐有成串的冰溜溜的日子，对于家里穷得吃不起冰糕的人家孩子来说，还是喜欢拿着一串冰溜溜当做冰糕吃的。特别是到了晚上，一手拿着网兜绑根竹竿做成的工具，一手拿着手电筒，到屋檐下去捕麻雀，麻雀都被冻得麻木了，失去了知觉，很容易被套住。
      以上这些都是关于过去三十多年来冷的记忆。
      那时觉得冷，是因为那时可能是真的冷。查阅了一些资料，2021年1月7日凌晨邳州地区的气温值零下13.3℃，只是排在过去三十年来极低气温值的第四位，其中，1990年曾经达到零下17℃，2016年达到零下15.2℃，2011年达到零下15.1℃。
      还有一条原因，那时觉得冷可能是因为那时穷，保暖设施不到位。房子可能是漏风的，窗玻璃可能有几块是坏的，用塑料纸糊着；被子不够厚，有盖的铺的就薄，铺厚的盖的就薄；家里面没有空调、取暖器，出门了没有冲锋衣，没有羽绒服……
      不过，邳州地区的冷，却让东北过来的人觉得真冷，那就有点尴尬了！

      几年前，我朋友从东北回来过年，说以后冬天再也不回来了，果然就没有回来，他说你们这里啥都冷，屋内屋外冷，板凳沙发冷，吃的喝的冷，实在没意思；一位土生土长的东北阿姨来到本地照顾在此工作的儿媳妇，一个劲地感叹: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们这里这么冷的。

      他们说东北是冷，零下二三十℃是常态，但那是室外，室内是很暖和的，他们有炕，有暖气……隆冬季节，在屋里穿个单裤单褂，没有厚袄的束缚，打个麻将吃个火锅啥的，可得劲了。

      这么一说，还是别想象了，都是羡慕和眼泪。

      特殊的地理环境，导致徐淮一带的人，必须扛冻，没有供暖一说，房子的取暖设备也不是建房买房时第一考虑的事情，人家冷人家想办法，我们冷我们就“情了”，任凭天寒地冻的折磨！

      因为气温低，因为这里的房子不保暖，所以一旦遇到寒冷天气，对抗寒冷保安全就是我们要做的主要工作了，防火，防电，防煤气，防结冰。学校的教室窗户都是单层的，有的地方低年级停课了，百姓居家夜里睡觉不能开电热毯，电热型取暖扇不能长久使用，要注意距离，屋子里严禁放煤球炉……事无巨细，一点也不能马虎。

      我在农村学校工作，遇见这几天极寒的天气，每天都为吃午饭发愁——没有水，车水的电机被冻住了，不工作了，水管也被冻住了。

      关于冷，用邳州话怎么说——冰渣凉！

      还好的是，过了这几天以后，就没有这么冷的天气了，已经达到今年的低温极值了，自我安慰还是会的！呵呵……